☆、母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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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過去，灌江口繁華了許多，可是房屋、街道卻依舊不改原樣。置身於此，楊戩有些迷茫。他感覺自己好像還是當年的楊二郎，而滅門之災以及作為仙人的這一千多年，仿佛只是夢一場。夢，他多希望，這些真的只是夢啊！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灌江口還能保持原樣。”清月在一家包子鋪門前駐足，走近門前的包子攤，“連賣肉包子的都還在！”
順勢向那賣包子的小夥計說道：“夥計，來十個肉包子，給我包好！”
小夥計自是聽到了清月剛才的話，便一邊拾包子一邊接茬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灌江口可是福地，有二郎真君保佑，面貌千年不變！”
清月笑道：“是嗎？”
那小夥計以為清月不信，忙說道：“客官您還別不信，就拿我們這包子鋪來說吧！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裏賣包子，從來沒挪過地方，可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聽我爺爺說，想當年，二郎真君年幼時，還用玉鐲跟我們老祖宗換了好多包子呢！”
眉梢眼角顯露出來的得意，使得清月忍不住發笑。清月俏皮地轉身瞥了一眼楊戩，含笑對那夥計說道：“那這二郎真君可真是不厚道！當年吃了你家那麽多包子，這一千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讓你家在這兒賣包子！”
小夥計一聽有人說二郎真君不厚道，立馬不幹了，“客官您可不能這麽說！二郎真君這麽多年保佑我們灌江口風調雨順，保佑灌江口的百姓吃穿不愁，這是哪個神仙都比不上的！再說了，要不是他當年吃了我家的包子，我家這包子鋪也不會一千多年了還屹立不倒啊！”
“如此說來，你們家這包子鋪可以從一千多年前延續至今，全是二郎真君的功勞？”
“這……”那夥計嘿嘿一笑，將十個包子用牛皮紙包好，遞到清月手中，“我們家的包子也的確是薄皮大餡，美味非凡啊！”
清月笑著接過包子，轉而問道：“夥計，聽說你們這兒的二郎真君廟挺靈的，求什麽便有什麽，是真的嗎？”
小夥計語氣誇張道：“當然是真的！要不怎麽到如今二郎真君廟的香火還這麽旺呢？”
“那二郎真君廟有沒有什麽人在打理啊？”
小夥計點頭道：“有有有！是一位楊夫人！”
“楊夫人？”
“對！就是楊夫人！說起楊夫人，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這楊夫人不僅人長得美，待人也和善，我們經常見她接濟窮人。楊夫人跟街坊四鄰的關系處的也很好，來這裏三年從沒跟人紅過臉……”
楊戩站在清月身後，暗暗想道，那位楊夫人三年前來了這裏，而沈香也是在那時迎出了新天條，如此說來，這楊夫人真是寸心無疑了。看來，新天條不僅幫了三妹她們，也幫她重獲自由了。若真如這位小夥計所說，那她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想到這裏，楊戩心裏稍稍寬慰了一些。
那小夥計還在說著，“自從這楊夫人來了之後，二郎真君廟被她打理的是井井有條。而且她也姓楊，那必然是跟二郎真君有些親戚關系的，所以這裏的人都很尊敬她。誒！說曹操，曹操到，看，楊夫人來了！”
楊戩清月等人順著小夥計所說的方向看去，只見瑤姬提著個竹籃款款而來。
一見楊夫人出來買菜了，街上的百姓都忙不疊地迎上去打招呼，楊戩他們四人自然而然的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清月站在人群中，從頭到腳不停地打量著瑤姬。她身上穿的是她當年下凡給她帶回去的衣裳，頭上戴的是她親手用仙藤給她編的花釵，還有那副世間難尋的面容，她足足看了一千年。此時，清月面上看似平靜無波，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湧。這位楊夫人，她是……她是……娘！
“母親！”與此同時，一旁的楊戩也恍若在夢中，呆呆地叫出了這麽一聲。
清月聽到楊戩這麽叫，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將頭轉向了他，“二郎哥哥，你……叫她什麽？”
楊戩的目光沒有從瑤姬身上移開，“母親！”
這下，不僅清月驚呆了，小玉和哮天犬也驚呆了！
“爹，那是奶奶？”
“主人，那是太主人？”
楊戩興奮地拉住清月，“月兒你看，那是我母親！我母親還活著！”
清月此刻雖然詫異，但也難掩激動，“那還等什麽？既然母親還活著，那就快去跟她相見啊！”說著，拉起楊戩的手就要往瑤姬的方向擠。娘也到凡間來了，而且她居然還是二郎哥哥的母親，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清月一邊拉著楊戩往人群中擠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要如何給自家娘親一個驚喜時，楊戩卻仿佛在原地生了根，無論如何都不願往前走一步。
清月吃力地拉著他，“二郎哥哥，快走啊！”
小玉和哮天犬也在後面推搡著，想要快點將楊戩推到瑤姬身邊。
楊戩淡淡說道：“月兒，我們回去吧！”
“為什麽呀？”清月皺起了眉，不解地問道，“你已經一千多年沒見母親了，不想念她麽？不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麽？”
“楊戩已經死了。”短短一句話，道出了心底的無奈。想念是自然的，可是現在的他，還有何面目去見母親呢？楊戩自以為那樣傷害三妹，母親一定恨極了他，即便是如今以他的名義行善，只怕也是因為楊戩已死，再也沒有恨下去的意義。倘若她看到楊戩沒死，難保不會再激起她心中的恨意。與其到時讓母親視他為敵人，不認他這個兒子，還不如繼續做那個死去的不孝子。
看出楊戩的心思，清月確認般地問道：“你是怕得不到母親的原諒，所以不敢前去相見麽？”
“是。”楊戩難得的直接了一回。
清月無奈道：“那可是你親娘啊！沒有哪個娘親會怨恨自己的孩子的。”
小玉也附和道：“是啊爹。當年我姥姥也常跟我抱怨我娘不孝，不聽她的話嫁給了不該嫁的人，可無論她怎麽抱怨，都不會真心怨我娘的。所以，奶奶也不會怨你的。真的！”
連哮天犬也在一旁說道：“主人，你要是怕太主人生你氣，那我去讓她先打我一頓撒撒氣，等她氣消了你再去見她。”
楊戩被他這話逗笑了，“你這傻狗兒，快老老實實吃你的包子吧！”
看他到現在還能笑出來，清月不禁撅起了嘴，“二郎哥哥……”
楊戩朝清月笑了笑，“月兒，如今看到母親安好，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清月還不死心，“可是……”
我想跟娘見面啊！
這句話終是沒說出口，清月洩氣地擺擺手，“好好好，全都依你！我們走吧！”
就這樣，除了楊戩外，其他人都帶著不甘離開了灌江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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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灌江口還能保持原樣。”清月在一家包子鋪門前駐足，走近門前的包子攤，“連賣肉包子的都還在！”
順勢向那賣包子的小夥計說道：“夥計，來十個肉包子，給我包好！”
小夥計自是聽到了清月剛才的話，便一邊拾包子一邊接茬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灌江口可是福地，有二郎真君保佑，面貌千年不變！”
清月笑道：“是嗎？”
那小夥計以為清月不信，忙說道：“客官您還別不信，就拿我們這包子鋪來說吧！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裏賣包子，從來沒挪過地方，可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聽我爺爺說，想當年，二郎真君年幼時，還用玉鐲跟我們老祖宗換了好多包子呢！”
眉梢眼角顯露出來的得意，使得清月忍不住發笑。清月俏皮地轉身瞥了一眼楊戩，含笑對那夥計說道：“那這二郎真君可真是不厚道！當年吃了你家那麽多包子，這一千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讓你家在這兒賣包子！”
小夥計一聽有人說二郎真君不厚道，立馬不幹了，“客官您可不能這麽說！二郎真君這麽多年保佑我們灌江口風調雨順，保佑灌江口的百姓吃穿不愁，這是哪個神仙都比不上的！再說了，要不是他當年吃了我家的包子，我家這包子鋪也不會一千多年了還屹立不倒啊！”
“如此說來，你們家這包子鋪可以從一千多年前延續至今，全是二郎真君的功勞？”
“這……”那夥計嘿嘿一笑，將十個包子用牛皮紙包好，遞到清月手中，“我們家的包子也的確是薄皮大餡，美味非凡啊！”
清月笑著接過包子，轉而問道：“夥計，聽說你們這兒的二郎真君廟挺靈的，求什麽便有什麽，是真的嗎？”
小夥計語氣誇張道：“當然是真的！要不怎麽到如今二郎真君廟的香火還這麽旺呢？”
“那二郎真君廟有沒有什麽人在打理啊？”
小夥計點頭道：“有有有！是一位楊夫人！”
“楊夫人？”
“對！就是楊夫人！說起楊夫人，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這楊夫人不僅人長得美，待人也和善，我們經常見她接濟窮人。楊夫人跟街坊四鄰的關系處的也很好，來這裏三年從沒跟人紅過臉……”
楊戩站在清月身後，暗暗想道，那位楊夫人三年前來了這裏，而沈香也是在那時迎出了新天條，如此說來，這楊夫人真是寸心無疑了。看來，新天條不僅幫了三妹她們，也幫她重獲自由了。若真如這位小夥計所說，那她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想到這裏，楊戩心裏稍稍寬慰了一些。
那小夥計還在說著，“自從這楊夫人來了之後，二郎真君廟被她打理的是井井有條。而且她也姓楊，那必然是跟二郎真君有些親戚關系的，所以這裏的人都很尊敬她。誒！說曹操，曹操到，看，楊夫人來了！”
楊戩清月等人順著小夥計所說的方向看去，只見瑤姬提著個竹籃款款而來。
一見楊夫人出來買菜了，街上的百姓都忙不疊地迎上去打招呼，楊戩他們四人自然而然的被淹沒在了人群中。
清月站在人群中，從頭到腳不停地打量著瑤姬。她身上穿的是她當年下凡給她帶回去的衣裳，頭上戴的是她親手用仙藤給她編的花釵，還有那副世間難尋的面容，她足足看了一千年。此時，清月面上看似平靜無波，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湧。這位楊夫人，她是……她是……娘！
“母親！”與此同時，一旁的楊戩也恍若在夢中，呆呆地叫出了這麽一聲。
清月聽到楊戩這麽叫，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將頭轉向了他，“二郎哥哥，你……叫她什麽？”
楊戩的目光沒有從瑤姬身上移開，“母親！”
這下，不僅清月驚呆了，小玉和哮天犬也驚呆了！
“爹，那是奶奶？”
“主人，那是太主人？”
楊戩興奮地拉住清月，“月兒你看，那是我母親！我母親還活著！”
清月此刻雖然詫異，但也難掩激動，“那還等什麽？既然母親還活著，那就快去跟她相見啊！”說著，拉起楊戩的手就要往瑤姬的方向擠。娘也到凡間來了，而且她居然還是二郎哥哥的母親，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清月一邊拉著楊戩往人群中擠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要如何給自家娘親一個驚喜時，楊戩卻仿佛在原地生了根，無論如何都不願往前走一步。
清月吃力地拉著他，“二郎哥哥，快走啊！”
小玉和哮天犬也在後面推搡著，想要快點將楊戩推到瑤姬身邊。
楊戩淡淡說道：“月兒，我們回去吧！”
“為什麽呀？”清月皺起了眉，不解地問道，“你已經一千多年沒見母親了，不想念她麽？不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麽？”
“楊戩已經死了。”短短一句話，道出了心底的無奈。想念是自然的，可是現在的他，還有何面目去見母親呢？楊戩自以為那樣傷害三妹，母親一定恨極了他，即便是如今以他的名義行善，只怕也是因為楊戩已死，再也沒有恨下去的意義。倘若她看到楊戩沒死，難保不會再激起她心中的恨意。與其到時讓母親視他為敵人，不認他這個兒子，還不如繼續做那個死去的不孝子。
看出楊戩的心思，清月確認般地問道：“你是怕得不到母親的原諒，所以不敢前去相見麽？”
“是。”楊戩難得的直接了一回。
清月無奈道：“那可是你親娘啊！沒有哪個娘親會怨恨自己的孩子的。”
小玉也附和道：“是啊爹。當年我姥姥也常跟我抱怨我娘不孝，不聽她的話嫁給了不該嫁的人，可無論她怎麽抱怨，都不會真心怨我娘的。所以，奶奶也不會怨你的。真的！”
連哮天犬也在一旁說道：“主人，你要是怕太主人生你氣，那我去讓她先打我一頓撒撒氣，等她氣消了你再去見她。”
楊戩被他這話逗笑了，“你這傻狗兒，快老老實實吃你的包子吧！”
看他到現在還能笑出來，清月不禁撅起了嘴，“二郎哥哥……”
楊戩朝清月笑了笑，“月兒，如今看到母親安好，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清月還不死心，“可是……”
我想跟娘見面啊！
這句話終是沒說出口，清月洩氣地擺擺手，“好好好，全都依你！我們走吧！”
就這樣，除了楊戩外，其他人都帶著不甘離開了灌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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